2007年夏季,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躁动的味儿。我中专毕业,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那养育我的家乡。像一个充满梦想的淘金者,我将开始寻找那从小到大,从白天到黑夜做了无数次的梦。
我到乡下的林场当会计。好不容易从大山里走出来,却又回到大山里去与青山为伴,与小溪为伍 ,一种心理不平衡油然而生。 林场平时没有多少事情要做,我常常坐在门口的那根大木头上,看日升日落,听鸟鸣风咽,浮想着城市的繁华。 一有空,我就往县城跑,在那里我能感受到热闹的气息,还可以与在县城工作的同学相聚。那个时候,我们还很迷恋舞厅,常常去跳舞。就这样,我认识了梅。 我们在街上慢慢地走着,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只是我问起她的年龄和在哪里做事时,她总是含糊其辞,兴奋的我却也并不在意。 我把梅带到了我临时租住的房子,她并没有走的意思,斜坐在床边。我给她倒了一杯水,顺势坐在她的旁边。看着她两边脸颊由于兴奋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红晕,我的身体不安分起来。 我侧身抱住了她,她没有反抗。突然我的手触摸到了她那坚挺的峰峦,没有性经验的我早已把持不住。 我胡乱疯狂地脱下她的衣服,自己连袜子都没来得及脱,我们就一起滚到了床上,像翻腾的海水一样我们纠缠着陷入了更大的激情之中。 这之后,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去跳舞,然后就在出租屋里狂欢。沉浸于性爱愉悦中的我,从来不问她的过去,我甚至没有仔细考虑过她对于性爱的熟悉与狂热。或者没有感情经历的我过于天真,我相信一个女子能交付出她的身体,只有一个原因爱情。 大约过了一周,一天晚上,激情之后,她忽然把头埋在我的胸膛,抽泣起来。我大吃一惊,问她怎么回事,她哭着说:我老公一年前车祸死了,家里还留下一个两岁多的孩子,我母亲照看着。听到这些我还不怎么觉得意外。 可怕的是接下来她说:和你做爱只是因为那个需要很迫切。我一直等你开口问我的过去,可是你总是不问。我怕你爱上我,陷得太深,所以还是我先告诉你吧。你骂我吧,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。 我在刹那间像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打,一种莫名的愤怒涌上我的胸口。 你走吧。我冷冷地说,目光呆滞地看着她穿上衣服怏怏离去。 几天后,我回到林场。在那郁郁葱葱的森林里,对她的思念如千年的藤蔓,将我缠绕得透不过气来。 我爱她吗?我爱她的美貌抑或诱人的身体?是一个女人用容貌和性欺骗了一个与她真诚交往的男人,还是这个男人自作多情?渐渐,在我脑海里,一个带着孩子疲惫辛苦的寡妇形象盖过了一个妖媚勾人的狐狸精。 溺水三千,只取一瓢饮。我应该有责任去爱她,去为她分担痛苦和生活的艰辛,将她从游戏人生的魔障中拯救出来。 我向单位请了几天假,赶到县城,迫不及待地找到她。 我爱你。我几乎是跪在她的面前:我不在乎别人世俗的眼光和说法,我只知道我喜欢你。 你会后悔的,就算以前是我的错吧,我们别再这样了。她幽幽地说。 快乐和痛苦有时只是一步之遥,获得极大的快乐之后,或许会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。终于,我远在乡下的父母知道了这事。 他们火冒三丈,坚决不容许我跟一个寡妇谈恋爱,理由是好好的一个有工作的人,怎么能去跟一个无职无业的寡妇,那简直是大逆不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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